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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中,写原创也写同人

【堂檐/沈识檐生贺】低眉信手

*cp名我瞎编的

*和高台树色太太一篇删掉了的番外相似,不是刻意模仿,19年入坑选手写的时候还没看过那篇番外

01.

2016年的中秋,沈识檐过三十二岁生日,算来两人已相识两年有余。既是生日,又是中秋佳节,乔蔚早早表了态,要儿子领人来家里团聚。

“我亲自给他做两道菜,这孩子爱吃什么?”不待孟新堂开口,乔蔚又加了一道砝码,“还有,你爸爸也难得批到了假,他说想见见你俩。”

“清淡点就行,好。”孟新堂应得简洁明了,没有预想中的推脱,乔女士满意地挂了电话。

倒不是胜券在握,多年来聚少离多,孟新堂只能通过寥寥无几的儿时记忆和回忆少年来不多的陪伴时光来勾勒父亲的形象。至于如今已年近花甲的父亲脾性到底如何,他实在没有把握。但直觉告诉他,父亲会认可他们。

他把这件事告诉沈识檐,语气平淡,却不自知地握住了沈识檐的手。

片刻的错愕后,沈识檐反而小声笑了出来,反握住孟新堂的手,冲他眨了眨眼睛:“孟先生看起来对我很有信心?”

孟新堂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沈先生一表人才,有何可惧?”

沈识檐忍笑,凑过去亲了亲孟新堂嘴角,含含糊糊应了句:“好。”

02.

中秋当晚,两人顶着十五的圆月按时抵达孟家楼下,孟新堂抬头,孟家那扇常年暗着的窗户正透出暖光,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孟新初的笑声。

两人拾级而上,孟新堂拎着一大袋买给老人家的礼物在前头领路,沈识檐拎着两盒月饼跟在后头。

“我也好久没见我父亲了,不过你别担心,他很好相处的。”孟新堂开了口,老旧的楼道声控灯一明一暗地闪着,还有很轻的回音。沈识檐在后头看不清他的神色,试探道:“孟先生紧张了?”

孟新堂低低笑了两声:“哪里,反正躲不掉的。”

紧张有之,孟新堂心中对父亲敬重十分,但他亦自知深爱沈识檐,有诸多缠绵情话在前,又对郑熹微许过诺言。那日心中所想仍然记怀于心——“‘辜负’这个词,哪怕前面带上了否定,他也不希望用来描述他们的感情。”

他私下拜托孟新初帮他打探口风,孟新初自然满口答应,声称这是小姨子的责任,并保证他俩进门前一定递消息出来。孟新堂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读消息,显然他的宝贝妹妹并没有尽到小姨子的责任。孟新堂虽然不愿将情况想的太糟,但思虑周全的天性使然,口中一边应着沈识檐,心中飞快做好各种打算。

——“就这,到了。”孟新堂收住话头,有规律地敲门。沈识檐不禁勾起嘴角,觉得孟新堂就像个领了份成绩不上不下的期末考试卷回家,心中掂量着家长是骂是夸的小孩。

门里头的人操着笑意应着:“哎,来了——”

03.

孟家人不多,却少有如今天一样完整的团聚。六道菜,乔蔚、孟新堂、孟新初的丈夫每人负责两道,称得上丰盛,各菜自有各人捧。孟父携着乔蔚坐在上首,小辈分坐两侧。沈识檐掂量了一下,乔蔚一句“一家人”在前,孟父态度不明在后,思忖后道:“叔叔、阿姨中秋快乐。”

“小沈啊。”孟父笑得温和,“随意一点,就当自己家。听说今天是你三十二岁生日,看着不像,真年轻啊。”

乔蔚也加入谈话,问了不少家世职业上的问题,沈识檐拿捏得当,很得乔蔚欢心,孟父亦频频点头不时称赞。不消多时,两位长辈的火力便向女婿转移,沈识檐松了口气,同孟新堂交换一个轻松的笑容。

一颗心放了下来,沈识檐胃口大开,多吃了两口孟新堂做的鲈鱼,孟新初冲哥哥挑了挑眉:“还是哥哥做的饭合男神胃口。”

“哪里。”沈识檐放下筷子,笑道,“都好吃。”说罢偏头看了孟新堂一眼,孟新堂会意:“他哄我开心呢。”

这顿饭接近尾声,两位长辈也放下了筷子,乔蔚笑着看向沈识檐,“小沈和新初是高中同学吧,新初高中和你们相处还好吗?”

沈识檐还在斟酌一个既让乔蔚满意又讨孟新初高兴的答案,孟新初便急忙应道:“人家高中时候是大众男神,琵琶弹得特别好,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文艺汇演,惊艳四座。”

这话听着耳熟,在婚礼上对着孟新初大学同学一字不差地说过一遍。沈识檐还没来得及说出他两全其美的答案,乔蔚和孟父显然提起了兴趣:“这样?要是能欣赏一次就好了。”

孟新堂心道可不是,若非那日一曲琵琶穿堂入耳,他怎能循声而去觅得良人。

“叔叔阿姨想听,我弹几曲都是应当的。”沈识檐遗憾道,“只可惜今日没带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孟新初想到什么,猛一起身:“有的有的,之前哥哥莫名其妙给我买了一把琵琶,我又没有兴趣,就留在这里的书房了。”

沈识檐狐疑地看向孟新堂,孟新堂状若无意地转头,轻咳一声:“你带识檐去找吧,我和妹夫收拾桌子。”

“哎,好。”孟新初带着沈识檐进了书房,出来时沈识檐抱着琵琶,指甲也已缠好。乔蔚与孟父并肩坐着,沈识檐朝位长辈略一颔首,又看了一眼孟新堂,眼神中是带笑的问询。

沈识檐低眉,手上拨出第一个音符,好似阖上了眼眸。没有揉入刻意的舞台表现力,他只是抱着琵琶用心演奏,投入非常。孟新堂没有听过这一首,此刻只觉无比心动。乐起节奏自由,入拍后舒缓典雅,慢起渐快,多用摇指、勾轮,气势磅礴。尾段入破,跌宕起伏,愈临近曲终,愈加急速翻转,直击人心。

04.

“好!”孟父率先鼓起了掌,露出今夜最盛的笑容,“小沈得空一定要给我录几段,以后被封闭隔离起来的时候听听,也好有个意趣。”

“叔叔过奖,若您不嫌弃,只管告诉我想听的曲目便是。”沈识檐将琵琶还给孟新初,孟新初迟钝地接过,仿佛还沉醉于曲中,后知后觉问道:“这是什么曲?”

“《新翻羽调绿腰》。”沈识檐坐回孟新堂身边,“《绿腰》,又名《六幺》。”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孟新堂语气亲切真诚,称赞道,“非常好听。”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闻曲知人,琴声有时可以折射弹琴者的心性。沈识檐比谁都有情有义,也比谁都担得起。他低眉弄琴的模样,似有看尽凡尘的仙气,又让人感受到他深爱着生活与人间。

沈识檐不知,凭这一曲,孟父心中最后一点藩篱柔化成无限的欣赏,甚至滋生出些许期待,没由来地想,他的儿子将来一定会幸福美满。孟父心中转了念,连带着看两人的目光都柔和了不少,孟新堂看在眼里,轻轻地握住了沈识檐的手。

夜渐深,乔蔚张罗着要送孟新堂和沈识檐回去。孟父留下一句“等等”便匆忙进屋,不一会孟父又出来,塞给沈识檐一个红包。沈识檐哭笑不得,连忙推脱说自己都三十好几了,哪好意思收红包。孟新堂奇道:“爸,您不是不兴这一套吗?”

孟父看了眼自己儿子:“你懂什么。”不由分说把红包塞回沈识檐手里,乔蔚也帮着说话,沈识檐不得已收下,向两位长辈道别:“叔叔、阿姨再见。”

孟父不说话,只是笑着。乔蔚也笑,开口道:“还喊叔叔阿姨呢?”

沈识檐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暖意争先恐后地覆上心头。一手握着孟新堂,一手攥着红包,两只手都加重了力道。

“爸、妈。”沈识檐险些红了眼睛,“再见。”

05.

孟新堂牵着沈识檐下楼,楼道逼仄,两人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走,没人说话,却连空气都带着甜。最后是孟新堂先开了口,轻轻晃了晃与爱人十指相扣的手:“我坦白,新初对乐器没兴趣,那时候我撒了个谎,为了……和你产生点交集。”

沈识檐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初见时那句‘妹妹一直嚷着想学琵琶’开始,就是在骗我吗?”

虽说是个无关紧要的谎言,孟新堂却给它盖了个“不堪回首”的戳,但无奈只能承认:“是的。”

沈识檐眯起眼睛,转过头看着看着孟新堂:“所以……你是对我一见钟情?”

孟新堂咳了一声,虽说楼道灯光昏暗,红一红老脸也是无妨的,被道出真相的孟新堂镇定自若:“算是吧。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可我那时候才刚认识你,你一点都不了解我,除了知道我是个医生,会弹琵琶。”两人到了楼下,颇有默契忽略自家的车,一同往小院里走,权当饭后消食。

“既是一见钟情,便无需,也找不到那么多理由了。”

“为了接近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买一把没有任何用的琵琶,值吗。”沈识檐好奇孟新堂的答案,心生期待。

“值得。”孟新堂从来没教沈识檐失望过,他驻足看着沈识檐,真心道,“你值得一切。”

沈识檐没应,或许是两人心意相通,他凭直觉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抹不开的笑意。

孟新堂就着夜色,低头给了沈识檐一个缠绵的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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